“咚咚。”
傅如枝轻敲大门,听到里面传来侍从的声音:“琳琅阁还未准备好,请客人稍后再来!”
“是我,傅如枝。”
报上姓名后,侍从就像见到老板本人一样,不假思索地给她开了门。
“傅小姐。”侍从把她推进去,重新关上门,“我们遇到了点麻烦,老板正在找大夫,暂时没有时间来接待您。”
傅如枝微微偏头,从甬道往后厨看去:“找大夫做什么?有人生病了?”
“不……是中毒了。”侍从犹豫了一下,如实说道。
老板说不必与傅小姐见外,就当是见到他一样,知无不言就好了。
傅如枝的眸光微凝:“为何会中毒?”
“老板来了。”侍从抬眼看到谢青禹,立刻让到一旁。
“如枝。”谢青禹笑着走过来,但难掩他眼中的疲惫,走到她身后,一边把轮椅往后院推,一边俯身下来,在她的耳畔低语。
“赵昆元前不久安插了一个人到琳琅阁,我发现后没有打草惊蛇。前日又发现,那个人揣了个瓶子在身上。瓶子呈葫芦状,半黑半白,正是罗冥堂的样式。”
傅如枝挑眉:“罗冥堂又是什么?”
“一家专卖毒药的铺子,开在不见光的黑市。毒性猛烈,无人可解。传闻都说见到这个瓶子,半截身子便算是入了土。”谢青禹眯了眯眼睛,凝重道,“后来我又调查到,他们是想把毒下在菱宜公主的茶点里。”
“菱宜公主是宁贵妃唯一的女儿,疼爱非常,哪怕是她在琳琅阁擦破点皮,我也是要吃牢饭的,更不提死了。”
“赵昆元便是要来一招狠的,让我永远消失。”
谢青禹的话音落下,便推着傅如枝在后院的甬道尽头停下来。
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,见到五六个人躺在地上,面色灰白,如死人一般。
“今日菱宜公主便要来了,我就命人将奸细抓起来,没想到他们失手打碎了瓶子。这些人只是闻到了一些气味,便成了这个样子。”谢青禹的声音越来越沉,隐约泛起凝重与不安。
他已经请了好几个大夫来了,都说此毒无解。
再这样下去,不用动菱宜公主,光这几个生死不明的伙计,就足以置他于死地!
傅如枝微微启唇:“我刚好会一点医术,让我看看吧。”
“不行!”
谢青禹一口回绝,并把轮椅往后拉,担忧地蹙着眉头,“他们闻了气味尚且如此,你的身子这样弱,你要是出了什么事,我……”
我即便是富可敌国,也永远无法原谅自己。
傅如枝转头向上看,清眸澄然如水,潋滟着令人信服的涟漪:“你不信我么?”
谢青禹抿了抿唇,没有再说话,只是叫人拿来面纱,让她遮一遮。
虽说这对烈性毒药而言,作用微乎可微,可也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。
傅如枝来到病人面前,让他们把人放高一些,她才好仔细诊治。
只见她掰开病人的眼皮看了看,又从鼻孔看到耳眼,在喉口处扎下一根银针,抽出端详。
最后才细细把脉,全程没有说话,行云流水。
谢青禹站在一旁看着她。
少女身着月白色棉裙,身上披着狐毛披风,即便如此也遮不住她纤弱的身子。
不知最近玄武宗和傅府的人有没有好好照顾她,她仍然一副病容,面色苍白,如一片翩然而下的鹅毛,一阵微风便能吹走。
可就是这样的她,正垂着眼睫,仔细探查病人的脉搏,身上散发着安抚人心的气息。
谢青禹不由得蹲下来,望着她等待结果。
“能通过呼吸传递毒素的毒药确实不好解。”傅如枝轻轻收回手。
“没事。”谢青禹自己已经心乱如麻,却仍在安慰她,“罗冥堂的毒药,从未有人解开过,我也只能认栽了。”
眼下就是试着阻挡流言传出去,不过赵昆元肯定不会让他如愿的。
傅如枝问:“投毒的人也在里面吗?”
既然无辜的人都中毒至此,那距离毒药最近的奸细,应该中毒最深吧?
“就是他。”谢青禹抬了抬手指,“他吸入的毒气最多,怕是凶多吉少了。”
若能治好他,说不定还能证明赵昆元的诡计。
只可惜,罗冥堂的毒药无人可解。
琳琅阁的侍从们都垂着头,一片死气沉沉。
近日琳琅阁收入不菲,他们的工钱也翻了倍,整个京都都再找不到更好的差事了。
“我可以一试。”
傅如枝沉思少顷,忽然开口道,“不过我只有五成的把握。”
毕竟她还从未解过毒,这是第一次尝试。
“五成把握?已经很高了,你需要什么?我去准备。”谢青禹又